1953年夏天,一位普林斯頓大學數學系博士研究生決定把他博士生涯的最后一個暑假用在和他的師兄一起去貝爾實驗室勤工儉學上。
這名即將畢業的博士生的名字叫馬文·明斯基(Marvin Minsky,1927—2016),和他一起去貝爾實驗室當“臨時工”的師兄叫約翰·麥卡錫(John McCarthy,1927—2011)。
麥卡錫在到貝爾實驗室打短工后,因為自己簡歷上的研究方向(機器模擬智能),被實驗室老板香農安排到身邊工作。
香農作為“信息論之父”,在學術界的號召力驚人,而且他對人工智能也很感興趣。
這時距離和圖靈討論“機器與智能”問題已經過去了十年時間,香農仍然沒有解答當時討論的焦點問題—圖靈機能否作為智能的抽象模型,但他也并沒有放棄對這個問題的思考。
對于香農研究的問題,麥卡錫給出一個非學術的建議:“老大,這個問題恐怕僅靠咱幾個搞不定啊,三個臭皮匠賽過一個諸葛亮,不如我們來發起匯編一部關于機器模擬智能的文集,讓全世界做智能研究的學者們都來投稿,貢獻一下智慧吧。”
香農稍作考慮之后同意了麥卡錫的這個提議,但是他一貫低調,不喜歡使用“機器模擬智能”這類過于吸引眼球的名字,決定將這部文集定名為《自動機研究》(Automata Studies)。
這部文集的出版并不順利,主要問題在于它擬定的主題如同它的名字“Automata Studies”一樣,太過于泛化籠統。
繼這次失敗之后,麥卡錫職場又遭“晴天霹靂”。
1955年,斯坦福大學要在學院里的三位助理教授中保留兩位,麥卡錫很遺憾地成為被辭退的第三位。
“升職加薪”美夢破滅后的麥卡錫,幸運地被學長約翰·克門尼撈上岸,吸納他到達特茅斯學院工作。
也是在這里工作期間,他結識了另一個達特茅斯會議共同發起人——IBM公司信息中心主任羅徹斯特。
兩人對于機械智能研究都很感興趣,所以一拍即合,決定共同發起一場與機器和智能領域有關的活動。
根據麥卡錫的自述是:“香農不喜歡華而不實的術語堆砌。他整理的卷宗為《自動機研究》。但其中收集到的文章讓我很失望,有關智能的內容并不多。所以在1955年開始籌備達特茅斯計劃時,我希望開門見山,使用了‘人工智能’這一術語,目的是讓參與者們弄清楚我們是在干什么。”
吸取了策劃《自動機研究》的教訓,麥卡錫在深思熟慮之后,給這個活動起了個別出心裁的名字:“人工智能夏季研討會”(Summer Research Project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史稱達特茅斯會議。
“人工智能”這一術語也由此被廣為傳播,一直使用到現在。
為了活動的號召力和權威性,他又說服香農成為會議的組織發起者之一。實際上香農并沒有參與這次會議的任何具體工作,最多就只是做了一些“點贊和轉發”(是指讓麥卡錫以他的名義寄送一些會議邀請)之類的事情,但項目計劃書中所列的“第一發起者”(Originators of This Proposal)就是香農的名字,說明麥卡錫也是充分意識到申請科研基金時拉大旗做虎皮的必要性。
達特茅斯會議部分參會人合影(1956年攝)來源:原創
在達特茅斯會議上,麥卡錫分享了“α-β剪枝”搜索算法,這個算法在后來的計算機下棋軟件中應用得十分普遍。在40多年后(1997年),超級計算機IBM深藍就是使用“α-β剪枝”搜索打敗了世界冠軍卡斯帕羅夫。
1971年,這年的的圖靈獎授予提出"人工智能"這一術語并使之成為一個重要的學科領域的斯坦福大學教授約翰·麥卡錫。
是的,兜兜轉轉,那個男人又回到了斯坦福大學。
本故事綜合自《智慧的疆界——從圖靈機到人工智能》一書。本書豆瓣評分高達9.1,針對人工智能的奠基人物、歷史事件、運行原理、未來發展等四個方面等進行了詳細的介紹,全面解答了我們關于人工智能所需了解的各方面問題,全文通俗易懂、邏輯清晰、語言詼諧、可讀性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