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冷資源”正在變成“熱產業”。
3月7日，吉林代表團開放團組會議上， 全國人大代表、吉林省委書記黃強在回答記者提問時介紹：吉林省有68個滑雪場，全國十大滑雪場占三席，賽事活動好戲連臺：長春瓦薩國際滑雪節在吉林舉辦23年，是世界上歷史最久、規模最大的長距離越野滑雪賽事；國際雪聯自由式滑雪雪上技巧世界杯、空中技巧世界杯等頂級賽事接連上演；查干湖冬捕聲名遠揚，“年年有魚，年年有余”成為現實。
2024年12月29日，吉林松原查干湖冬捕場景。視覺中國 圖
今年前兩個月，吉林全省接待國內游客8500萬人次、增長35%，冰雪經濟對消費起到了很好的拉動作用，“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銀山”理念正在吉林轉化為生動實踐。
全國人大代表、吉林省省長胡玉亭在答記者問時提到，上個雪季，吉林的冰雪旅游實現了旅游人次和總花費的翻番增長，“這個雪季我們必然名利雙收，人財兼得”，“打造冰雪經濟發展的新高地，吉林資源獨特，底蘊深厚，基礎雄厚，厚積薄發，志在必得。”并現場向廣大網友發出邀約：誠邀大家到吉林放空自己、放松身心，體驗心曠神怡的寧靜愉悅，享受吉祥如意的美好旅程。
在上個月落幕的第九屆亞洲冬季運動會中，吉林冰雪健兒奪得9枚金牌、5枚銀牌、6枚銅牌，金牌數和獎牌數均創該省參加亞冬會歷史最好成績。
作為中國冰雪資源大省，吉林冰雪文旅的大豐收和冰雪運動員在賽場上的突出表現，實際是該省以冰雪運動、冰雪文化、冰雪旅游等為代表的冰雪經濟發展潛力的一個重要注腳。
去年11月，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以冰雪運動高質量發展激發冰雪經濟活力的若干意見》明確提出，推動北京、河北、內蒙古、遼寧、吉林、黑龍江、新疆等地建設3—5個全球知名冰雪旅游高質量目的地。
一個月后召開的中央經濟工作會議，在部署2025年經濟工作時提出，“積極發展首發經濟、冰雪經濟、銀發經濟”。
乘著政策“冬”風，不少地方已經開始行動起來。去年12月，吉林省出臺《關于推動吉林省冰雪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實施意見》（以下簡稱《實施意見》），提出到2027—2028年雪季，冰雪旅游接待游客達到2.3億人次，冰雪旅游游客出游總花費達到4200億元；到2030年，冰雪旅游接待3億人次，冰雪旅游出游總花費達到5400億元，冰雪裝備制造業總產值超過50億元。
并確立了一個雄心勃勃的總體目標：把長白山打造成為世界級滑雪度假勝地，把吉林省建設成為國家冰雪經濟中心、冰雪文化創意中心、優質冰雪生活圈和具有國際影響力的冰雪經濟集聚區。
種種信息表明，這座一向給人“低調”印象的東北大省，正向著冰雪經濟新賽道上的“C”位發起沖刺。
一、發展冰雪經濟，吉林底氣何在？
所謂冰雪經濟，主要是指圍繞對冰雪資源的開發而形成的綜合性產業體系。得益于得天獨厚的冰雪資源，吉林在發展冰雪經濟上，有著突出的先天優勢。
從幾組公開信息中，我們能夠對吉林發展冰雪經濟的資源“家底”有一個直觀了解：
一，冰雪資源的質量高。吉林地處“世界滑雪黃金緯度帶”，有著“雪期盈、雪量豐沛、雪質優良”的特點。獨特的地理位置和氣候條件，造就了吉林“粉雪、靜風、霧凇、溫泉”等獨一無二的冰雪資源。
比如，長白山脈與處于同一緯度的歐洲阿爾卑斯山脈、北美落基山脈，并稱為世界三大以粉雪為特色優勢的滑雪勝地和冰雪旅游目的地。
二，冰雪資源的類型齊全。根據吉林省文旅廳2023年公布的冰雪資源普查數據，該省在冰雪地文景觀、冰雪水域景觀、冰雪生物景觀、冰雪天氣與氣候景觀、建筑與設施、歷史遺跡、冰雪活動購品、冰雪人文活動等8個主類、25個亞類和112個基本類型中，冰雪資源擁有率達100%。
三，冰雪運動場地設施和服務配套相對完善。目前，吉林已形成了以“北大湖、萬科松花湖、萬峰通北、長白山萬達”為代表的滑雪度假區；全國26個國家級滑雪旅游度假地中，吉林一省就占了5家。
吉林省長白山萬達國際度假區。視覺中國 圖
當然，和其他地方一樣，當前吉林大力發展冰雪經濟還有一個大的外部機遇，即冰雪運動、冰雪文化的普及度近年來明顯加快，使得冰雪經濟的市場需求和前景明顯看漲。
國家體育總局數據顯示，從參與人群看，北京冬奧會成功舉辦以來至2024年4月，全國冰雪運動參與人數達到3.13億人。另有《中國冰雪產業發展研究報告（2024）》指出，我國冰雪產業規模已從2015年的2700億元增長至2024年的9700億元，預計2025年將突破萬億元大關——屬于妥妥的萬億級新興市場。
并且，該市場目前仍處于快速發展的上升期。主打冰雪經濟的“爾濱”在去年幾乎一夜爆紅，就是一個引人注目的市場信號。其實，近年來吉林冰雪經濟的升溫也絲毫不亞于“爾濱”——數據顯示，2023—2024雪季，吉林省接待游客1.25億人次，同比增長121%；旅游收入241億元，同比增長140%。而在2024-2025新雪季正式開板前，吉林僅北大湖滑雪度假區的預售收入就達到了1.7億元，超過了上一個雪季總收入的三分之一。
冰雪消費需求持續釋放的背后，是吉林乘勢加快完善冰雪運動基礎設施和冰雪文旅配套服務供給的“雙向奔赴”。于2021年組建成立的全國唯一的省級冰雪經濟高質量發展平臺——吉林市冰雪試驗區，就是一個具有代表性的觀察樣本。
公開報道顯示，三年來，該冰雪試驗區北大湖滑雪度假區雪道由27條增加到47條，再到64條、74條；雪道面積由126公頃增加至180公頃，再到239公頃、275公頃；酒店床位數由3500張增加至6800張，再到8000張、9000張；冰雪試驗區萬科松花湖度假區雪道由37條增加到41條，再到50條；雪道面積由175公頃增加至190公頃，再到220公頃；酒店床位數由6000張增加至7000張……在過去的一年里，吉林市冰雪試驗區更是重點發力，完成簽約項目13個，協議總投資達92.8億元。
由此可見，為了接住冰雪經濟快速升溫之下不斷壯大的文旅流量，吉林圍繞冰雪文旅的整體接待能力，也在持續提升。這為搶抓冰雪經濟的機遇窗口期，奠定了重要基礎。
二，拼資源，更拼服務
冰雪經濟有著資源型經濟的特點，但這并不意味靠著資源就能“躺贏”。且不說，隨著技術的發展，如今像室內滑雪場這樣的冰雪運動基礎設施在不少南方地區都已遍地開花，現代文旅本質上也是服務業，要把冰雪“冷資源”充分轉化為滿足游客需求的消費體驗和促進區域經濟發展的“熱產業”，歸根結底拼的還是服務。
于冰雪資源上占據絕對先天優勢的吉林，要在冰雪經濟上持續領跑，關鍵也就是得培育具有競爭力的資源開發能力和市場服務水平。這正是近年來吉林發展冰雪經濟的重點發力方向之一。
如在持續完善滑雪基礎設施之外，各類具有特色的冰雪消費服務和體驗場景當前在吉林正處于持續“上新”的狀態：查干湖冬捕成為吉林冰雪文旅的金字招牌，“冰湖騰魚”的勝景每年都會吸引數十萬游客；長白山下新推出的“云頂天宮”以《盜墓筆記》為靈感打造雪雕景觀，聯動即將開通的“雪國專列”和麓角村冰雪體驗項目，成為年輕人熱衷與熱議的好去處；依托四季恒溫的碧泉河，及光影藝術與聲光科技的融合，位于白山市撫松縣露水河長白山狩獵度假區的漂流項目成功“出圈”……
《實施意見》圍繞做強冰雪消費服務也指出了明確的發展方向。如要求優化冰雪產品供給結構，大力開發冰雕、冰釣、冰燈、冰餐廳、冰上龍舟等“樂冰”產品，全面提升“精彩夜吉林”冰雪產品影響力，發展冰雪夜經濟，實現冰與雪、晝與夜、高端與大眾等互融互動互通。
此外，吉林還注重培育特色冰雪品牌。如支持長春、吉林、松原、通化、延邊、長白山保護開發區建設“冰雪名城”；以“冰雪名城”帶動二道白河鎮、北大湖鎮、松江河鎮等20個“冰雪名鎮”高質量發展；豐富和拓展休閑農業和鄉村旅游的冰雪業態場景，培育以冰雪文化體驗、嬉冰玩雪產品為主要特色的30個“冰雪名村”……
2025年1月11日，吉林長春，霧凇島上清晨的五星霧凇美景。視覺中國 圖
這些“冰雪+”新業態、新場景，豐富了冰雪文旅的內涵、延長了消費鏈，實際上也就是通過不斷優化冰雪旅游體驗，提升吉林冰雪文旅對游客的吸引力。
但僅僅是如此，還不夠。
現實來看，對包括吉林在內的整個東北地區來說，發展冰雪經濟有一個重要的“軟肋”，即離成熟客源地相對較遠。這種情況下，交通基礎設施的通達性就變得更加重要了。為了緩解這個短板，近年來吉林也在不斷想辦法。如通過航線補貼政策，重點提高了北京、上海、廣州等重要冰雪客源城市航班量，以提升外省游客的可達性和便捷性。
《實施意見》中也專門提出，要打造便捷冰雪交通。如加快推進長春龍嘉國際機場三期擴建工程，強化長白山、通化、松原機場旅游服務功能；重點城市間季節通航率達到100%，全省開通航線不低于270條；為冰雪運動愛好者提供冰雪裝備高鐵快件托運服務等。
對外的市場辨識度，是影響旅游目的地對游客吸引力非常重要的因素之一。在這方面，冰雪經濟可以說就是吉林在發展文旅上最顯著的辨識度。那么，圍繞冰雪資源深度開發，盡力延長產業鏈、服務鏈，除了可以讓消費者獲得更豐富的體驗，對吉林在內的東北地區來說，還有一個重要的現實意義，即盡量突破季節性和資源性限制，實現從“季節性旅游”向“全年無休”跨越。
目前，吉林省內5個國家級滑雪度假區都在探索四季經營模式。如2024年夏季，吉林市冰雪經濟高質量發展試驗區就投入5000多萬元，幫助北大湖滑雪度假區首次實現夏季大規模運營，推出17項文旅活動，實現非雪季游客同比增長13.8%，旅游收入同比增長15%。
這方面，近年來吉林還有一個重要的大動作，就是加快建設首個室內滑雪場——長春市影視文創孵化園區二期總投資40.6億元，總建筑面積約47.3萬平方米，集影視研學、冰雪體驗及體育休閑于一體，將填補吉林省室內滑雪場的空白。這種突破季節性限制的嘗試，也有利于改變外界對吉林文旅的某種刻板印象，即避免只有在冬季才“想起”吉林，或者只把吉林當作“冬游”的首選。
事實上，除了發展冰雪經濟，近年來吉林也還在努力挖掘“22℃的夏天”的氣候資源和豐富的自然資源，打造避暑勝地。避暑和“滑雪”看起來似乎是兩個季節的事，但這種多元化的文旅消費體驗，有助于形成協同效應，讓更多人對吉林文旅建立更豐富的想象力，實際上是有助于“夏冬”兩種文旅市場的雙贏。
三、從文旅到裝備制造、賽事，持續豐富冰雪產業生態圈
說到冰雪經濟，可能目前很多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滑雪等冰雪運動及其相關的消費體驗活動，或者說，將它完全看作是一種文旅產業。
但其實，現代冰雪經濟有著豐富的內涵。比如，《實施意見》就為吉林冰雪經濟單獨提出了一個目標——到2029—2030年雪季，吉林冰雪裝備制造業總產值超過50億元。
近年來，隨著冰雪運動的普及，冰雪裝備制造業的發展也步入快車道。數據顯示，我國已形成十五大類冰雪裝備器材產品體系，基本覆蓋了從頭到腳、從個人到場地、從競技競賽到大眾運動全產業鏈的冰雪裝備器材。相關企業數量，也從2015年的約300家增長到2023年的900家左右。
很顯然 ，吉林要打造全國冰雪經濟中心，冰雪裝備制造業是不應缺席的一個分賽道。目前，吉林省已明確，緊緊圍繞“一主三輔”區域格局，以吉林市為中心，以長春、遼源、延邊為支撐，建設冰雪裝備產業園區。并給出不同的產業定位和分工：長春冰雪裝備研發制造基地，建設全國冰雪裝備研發制造中心；吉林冰雪休閑裝備制造基地，打造國內高端冰雪休閑裝備制造基地；遼源冰雪服飾裝備制造基地，打造全國冰雪運動服飾裝備之都。
2024年12月19日，游客在吉林市萬科松花湖雪街體驗滑雪裝備。當天，第八屆吉林冰雪產業國際博覽會在吉林省吉林市開幕。中新社記者 張瑤 攝
雖然相比一些制造業發達的南方地區，吉林的冰雪裝備制造目前還有待進一步壯大。但起勢讓人期待。如上個月舉行的第二屆世界寒地冰雪經濟大會上，就有吉林化纖、遼源德弘等8家本土企業的多種冰雪裝備精彩亮相。且吉林大學、東北師范大學等多所本地高校，目前均建立了冰雪實驗室，冰雪大數據設備、冰雪運動訓練裝備等“黑科技”產品也正陸續走向市場應用。
同時，吉林也在向外借勢借力。就在前不久，吉林省多地到長三角地區就發展冰雪經濟“取經”的消息引發熱議。而考察的重要一項內容，就是為積極探索冰雪裝備制造產業的合作機遇。
此外，吉林還在極力打造冰雪經濟產業新格局，探索冰雪經濟與5G、云、AI等數智技術結合，推動千行百業數字化、智能化、低碳化轉型升級，培育新質生產力。
應該說，吉林本身的冰雪裝備和各類科技產品的市場需求大，且具備相應的應用場景優勢、人才優勢、文化優勢，以發展新質生產力為牽引，擦亮冰雪裝備“吉林制造”招牌，乃至打造東北亞冰雪裝備制造業高地，是增加冰雪經濟產業附加值、豐富完善冰雪產業生態圈不容錯過的一個“富礦”。
利用冰雪資源和相關基礎設施，不斷做強冰雪賽事經濟，也是吉林挖掘冰雪經濟潛力的一個重要方向。《實施意見》明確提出，發展冰雪項目競賽表演產業。爭取每年承辦國際級、國家級冰雪體育賽事活動不少于10項，把中國長春凈月潭瓦薩國際滑雪節辦成金牌賽事；深入開展“跟著賽事去旅行”活動，將觀賞性強、群眾參與度高的冰雪賽事活動舉辦地轉移到具備條件的景區、街區、商圈。
如為了擴大吉林冰雪賽事的國際影響力，2024－2025雪季，僅吉林冰雪試驗區就攜手北大湖滑雪度假區策劃國際、洲際、國家級各類賽事活動共計21項，其中包含國際雪聯空中技巧世界杯、雪上技巧世界杯等3個世界杯。
舉辦一批具有國際影響力的冰雪賽事活動，尤其是實現品牌化運營，對吉林深挖冰雪經濟潛力有著多重利好。除了可進一步增強冰雪運動的群眾基礎，同時也可以發揮為本地文旅市場持續引流的效果。更重要的是，還有助于整體增強吉林冰雪經濟對外的IP效應，從而串聯起從賽事運營到文旅消費，到裝備制造、對外交流、行業影響力等的產業閉環。這對吉林打造“具有國際影響力的冰雪經濟集聚區”，尤其不可或缺。
四、不斷激發市場創新活力，吉林冰雪經濟崛起可期
掘金萬億級冰雪經濟，無論是圍繞冰雪資源做大做強下游的冰雪旅游、冰雪運動、冰雪賽事市場，還是在上游的冰雪裝備制造上擴大優勢，都離不開激發市場活力和社會創造力。
如果說發展冰雪經濟，吉林在自然資源方面擁有“天時地利”之便，那么，激活市場的創新力把資源變為各類高附加值的產業和服務，需要與之相適配的營商環境，則可以說是要培育“人和”優勢。
近年來，東北經濟的發展在不同維度都廣受討論，其中營商環境建設可謂是焦點之一。圍繞高質量發展冰雪經濟，吉林也把營商環境優化作為重點工作。
如在消費端，《實施意見》提出，實施消費服務提升工程。包括實行旅游投訴24小時回復制度，對游客投訴接訴即辦、能快盡快，保護消費者合法權益；嚴厲打擊“黑教練”“黑導游”“黑車”及私設冰雪旅游景點等不法行為，進一步規范旅游市場。同時，加大促消費政策力度。包括面向廣大冰雪消費者投放資金1億元，發放冰雪旅游、購物、運動類消費券等，全面釋放冰雪消費潛力；支持北大湖、萬科松花湖等滑雪場整合資源，推出聯票聯滑等消費模式。
在企業端、產業端，則是注重補齊各類發展要素。《實施意見》專門強調，要完善冰雪經濟要素保障體系。如構建冰雪專業人才培養體系；強化財政金融支持。加大財政資金支持力度，發起設立冰雪產業引導投資基金10億元；強化產業政策支撐。將冰雪產業用地納入國土空間規劃，優先安排年度土地利用計劃，省重點冰雪產業項目由省級統籌保障。支持符合條件的冰雪旅游企業更新升級索道、纜車、壓雪車、造雪機、魔毯、雪地摩托等冰雪旅游設備，提升游客接待能力和服務水平。
當然，從全局的視野來看，要為冰雪經濟發展營造健康的營商環境，不妨跳出冰雪賽道看冰雪經濟。畢竟，冰雪產業活力的增強、消費市場的創新、服務理念的改進，等等所需要的人才、企業、創新資源等發展要素的充分聚集，必須得建立在地方整體營商環境優化的基礎之上。
要注意的是，相對于其他一些產業形態，冰雪經濟作為一種尚處于興起階段的新經濟，可以說是同時覆蓋一二三產業，既拼自然資源，也拼創新資源，既涉及服務，也包括“生產”，既需要科學完備的政策護航，也更離不開有活力的市場支撐。而這對一個地方來說，毫無疑問是一種“綜合能力”的考驗。
特別是，要真正成為冰雪經濟中心，一方面要能夠體現相關服務和產品的高度專業性乃至高端性。如滑雪場的專業性、冰雪消費場景的特色化、相關裝備的科技含金量等，都應該具備難以替代性。一個理想的情景是，對于各類冰雪運動、消費體驗，哪怕是最高端的“玩家”，都會優先把吉林當作終極目的地。
之所以強調這一點，是因為吉林遠離成熟的消費市場，要突破一般的旅游半徑限制，讓足夠多的游客有足夠的動力前往，就應該要充分彰顯資源、服務的“稀缺性”。
但是，在服務專業度、消費特色化、裝備生產能力“上得去”的同時，各類服務的多元化、旅游場景的兼容性也得“下得來”。因為冰雪消費相對于一般的文旅活動有一個重要特點，即它相對具備更高的門檻。比如，老年人、幼兒群體就未必都適合。這個時候要最大程度做大市場容量，就必須要能夠打造更多的契合全年齡段人群需求的冰雪度假、休閑資源。
任何一個產業，要兼具高端和大眾、專業化與“接地氣”，必然需要更加依靠市場的創新和智慧。通過持續優化營商環境、完善發展要素，引入更多具備專業能力的企業、項目、資本及運營和開發模式，自然是非常重要的一環。可以說，這些方面的表現，是吉林冰雪經濟未來發展上限的一個最大的“變量”所在。
一個值得注意的信號是，2025年吉林省政府工作報告再次重申，支持民營經濟發展壯大，持續優化營商環境。這樣的定調，讓人對吉林冰雪經濟的未來，充滿期待。